11.第 11 章-《[傲慢与偏见]尘世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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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故意作出夸张的矜傲表情,轻轻地哼了哼,将下巴抬得高高的,似乎在拙劣地模仿某位贵族的姿态,说:“确实,默里小姐,冒冒失失地上门对于主人家来说是一项极为失礼的行为,显然你并没有把心思花费在对于淑女十分重要的礼仪课上,否则也不会连这些最基础的礼貌都忘得一干二净。不过请放心,我并不会因此怪罪于你,但我不得不纠正你一点:你该称呼我为伊迪丝.曼斯菲尔德小姐,无论从法律上讲,还是族谱上说,我或许该算是你堂姑。”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让伊迪丝毫无耐心与之虚伪与蛇,只愿意用最为傲慢的恶劣态度对待的话,那么一定就非默里家的那几个人莫属了——或许其中会有一个例外,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在下午茶时间之前不请自来的玛丽安.默里。

    miss与dy的一字之差可以说是玛丽安心中的痛,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努力试图着讨好故去的伯爵夫人甚至是剑桥那个自以为是的老处女范妮.苏瑟兰,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等到她长大以后拥有更多谈婚论嫁的资本么!

    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哄得女士们的欢心十分顺利,可最重要的曼斯菲尔德伯爵对于她的观感却不怎么样,那一双云淡风轻的平静眼眸总令玛丽安感到自己的小心思无所遁形……

    玛丽安完美的笑容在一瞬间晦涩了几分,被伊迪丝敏锐地捕捉到,然后下一秒她又仿佛没有任何异样,掩着嘴笑道:“你真是幽默风趣,我在伦敦上流社会可从来没有过你这样有趣的小姐,我现在确信你的到来就好比一阵乡间林荫的风,一定会令所有人觉得耳目一新。”

    “伦敦的人们总是那么热爱乡间风光,每年社交季结束后第一时间想要做的就是逃离这座城市。”伊迪丝扯出一个假笑,连一秒钟都不想与她相处下去,淡淡地说:“谢谢你的夸奖了,默里小姐,尽管我个人以为自己其实是一个十分坦诚直率的人,并不擅于供人取乐。”

    玛丽安噎了噎,脸上闪过一丝羞恼,却几乎是瞬间又笑得和善,说:“正是因为你这令人又爱又恨的一点,我才不得不冒昧上门特意提醒一件事。”仿佛完全听不出来伊迪丝话中的深意,玛丽安整个人如同拉斐尔的圣母像那样温柔,叫人不由地心生亲近,可从她那张殷红的小嘴里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动听了。

    只听她状似恳切地忧心劝解道:“你这次可把伯爵大人最为亲近的女管家范妮小姐给狠狠得罪了,不要说她已故的父亲是老伯爵的救命恩人,就凭她与伯爵大人那样的关系,即使她的言论过于直白尖锐,你也不该那样顶撞她呀——你要知道你以后的生活也许还要她的关照呢!”

    这话说的,仿佛范妮小姐已经成为了威风八面的曼斯菲尔德伯爵夫人似的!

    先不论范妮小姐是否真的是曼斯菲尔德伯爵的心腹或情人,就算她的父亲是一位救主而亡的忠仆,也没有任何法律道义规定要将这忠仆的后人当作上帝来膜拜吧?

    如果伊迪丝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乡下小姑娘,或许真会被玛丽安这番有理有据的'善意提醒'唬住,然而她却是一个对于男女之间的情.事份外敏感、擅于揣摩人心的重生之人,怎么会看不穿玛丽安这一点想让她出丑的害人小把戏呢!

    伊迪丝那蓝得近灰的眸子玩味地望着面前的玛丽安,仿佛有金色的冷光流转其中,她带着三分不屑和两分傲慢道:“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剑桥别院的一个小管家而已,我就不信还能管得到肯伍德庄园里来!”

    说着她似笑非笑地瞅了玛丽安一眼——把手伸得太长的,可不只是范妮.苏瑟兰一个人!

    玛丽安隐约从她字里行间听出其它不太好的暗喻,又似乎仅仅是她的错觉。她压下心头些许不耐烦的怒意和略微不安的预感,认为伊迪丝不过是过于愚钝无法理解自己‘好心’的提醒,于是摇摇头故作神秘道:“你的年纪还小呢,自然是不懂的,我所指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以及!我和范妮小姐之间也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种不可调和的矛盾。”伊迪丝提高了一点儿音量,直接打断了玛丽安没有说完的话,伊迪丝直视她微微变色的脸容,微笑着说,“她做为一个仆人,被身为主人的我指出不恰当之处,不是应该感激涕零才对么?又何来得罪之说?因感念她父辈所做出的义举,我并未责怪她不符合身份的言行举止并记恨在心,我认为这已经是对于她本人最大的宽恕了。所以说呢,人总是该认清楚自己所应该处于的正确位置。你说对么,默里小姐?”

    听了这样的话,玛丽安再也不能认为面前这个十二岁女孩接二连三的指桑骂槐是种错觉了,因为她就差没指着鼻子骂自己逾越身份、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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