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器惟求新-《回到过去当学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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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过去当学阀正文卷第六十八章器惟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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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远,你知道咱们这次要去看望的对象,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

    前往求新机器厂的路上,坐在后座上的姜蒋佐,突然向程诺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程诺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视线看向街道一边,观察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虽然眼下上海是整个远东最大的城市,入眼皆是旗袍西装,人人都好似公主小姐,看着富丽堂皇,实际上大街上还是有不少衣衫褴褛的人民,或兜售农产品,或出卖个人劳动力。

    手持耙耧,肩负背篓,所求的也不过是一口吃的。

    “立夫啊,咱们的路走的还是太慢了,很难给咱们底层人民兄弟有根本性的帮助,后面还得加快步伐啊!”街上的景象,让程诺不忍直视。

    “我跟你的观点恰恰相反,眼下不是咱们走的太慢,而是走的太快。”姜蒋佐起身将两边的车窗拉上窗帘,认真道:“近一年来,我们科学院不停的在花钱,开源的速度赶不上投资的速度,这样下去会把我们拖垮的。”

    稍微停顿片刻,姜蒋佐偷偷瞄了一眼程诺,看对方确实听进去后,又补充道:“致远,你别怪我说话太难听,中国人有着四万万同胞,你这个想救,那个想救,救得过来吗?我觉得我们当前的要义就是努力‘活’下去。”

    程诺抱着双臂道:“总得有人要去扮演抱薪人的角色,既然我们有这个能力,那就要承担这个职责,浑浑噩噩的活是活,有意义的活也是活,选择不同,活法也就不同,我们只用做好眼下的事,后面的留给后人评判吧。”

    姜蒋佐侧过身,一脸严肃:“是,人人都想当英雄,但不是人人都能当英雄,当英雄也是有条件的,眼下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个词,那就是‘缺钱’二字,眼下我们四面出击,开支越来越大,已经濒临红线。

    如果再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开源,一些不是很重要的项目就得被砍了,不能拖累我们科学院的主体,否则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可能白费,而且还可能给别人做了嫁衣,有些人已经开始磨刀霍霍了。”

    “理想的归理想,现实的归现实,你说的财政问题我已经考虑了,并且已经有些眉目。”面对这个问题,程诺从容不迫道:“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其中的一方面就是从我们本次的目标人选下手。”

    “朱志尧?求新机器厂的厂长吗?眼下他不是已经快破产了吗?”姜蒋佐百思不得其解。

    “中国穷,穷则变,要自己造机器,首先要制造广大农村所需要的机器,同时培养出大批工业的基本队伍来,要自己造船造兵舰,中国要有自己的重工业。”程诺把窗帘重新拉开,车里立马亮堂堂:“这话就是他说的。”

    “所以你的意思?”姜蒋佐有些困惑,顺带着也把自己的窗帘拉开,车里瞬间通透了许多。

    “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实业开辟道路者,不可使其困顿于荆棘。”程诺拍拍姜蒋佐的膝盖,微笑道:“就算是我,也没办法保证咱们将来一定就能保持良好状态,说不定也会有需要他人帮忙的时候。”

    姜蒋佐不仅没有被说服,而且还有些着急:“是,我知道这位朱厂长也是想为民族做贡献,可他的摊子实在太大了,据我所知前几年里投入了几十万元,如今却还是难逃破产,单凭咱们的体量,很难扭转局面。”

    程诺笑笑:“如果单凭我们账面上的流动资金来看,好像真的做不了什么东西,但是我恰恰有一个小方法可以以试试,届时不仅可以挽救这个新机器厂,而且还能解决帮助我们进行开源。”

    “什么方法?”姜蒋佐赶紧询问。

    “不着急,先看看这位朱厂长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是买办人,还是事业家。”程诺安然闭上眼睛,嘴里喃喃道:“或者二者都是?”

    可惜后面无论他怎么问,程诺都没有揭露这个谜题。

    我们传统意义上的买办,是指在鸦片战争后充当外国公司、行号、银行、工厂的华人经理或推销外国商品的经销人。

    外商银行为了便于开展业务,任用在中国社会上有信誉和有身份的人来当买办,比外国人直接经营要有利的多。

    也就是说,从外商银行的组织机构来说,买办是它的一个出纳部门;从担负的责任来说,类似一个保人;从业务经营来说,是外资活动的中介人和代理人。

    作为大教育家马相伯的侄子,朱志尧政治上依靠马相伯支持,经济上以法国东方汇理银行作为靠山。能源源不断地从大德油厂、闸北水电公司以及清政府等处承接工厂设备、修路筑桥等工程,使业务得到蓬勃发展。

    而外商银行一般并不禁止它的华籍买办兼营自己独立的产业,因此,买办既可受雇于外商,同时又是独立的商人或企业家,这给朱志尧的经营活动带来某些便利。

    作为外商银行的高级职员和委托人,他有时亦可部分享受领事裁判权,如果犯什么法,中国官厅须先征得外国雇主同意,才可传讯。这种由于中外不平等条约而给买办带来的特权,有时在经营活动中会成为他的护身符。

    除了明面上的身份外,朱志尧还有一个常人所不知道的秘密,就是东方汇理银行的银库常常被他临时调拨到自己的事业中去,通俗点说,就是他经常挪用洋行资金,用来支持求新机器厂的发展。

    至于盈利的钱,他也没有拿来享受,而是继续用来投资国内的其他工厂,投资的范围包括机器业、造船业、采掘业、榨油业、纺织业、水电业、面粉业、印刷业、航运业等,处处都有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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