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休妻书-《风烟流年新书暴君纳妃当日我孕吐了》

    刘迎福被皇帝非常直接的责备和质疑怼的一愣,但是诚然,皇帝与先皇后不睦与隔阂的起点,始于他最初递上的一封关于皇后是老文的细作的奏折以及二百四十封泄密书信。可以说是他开启了皇帝对先皇后的疑心,以及接下来一系列不睦。

    现下里知道了其中泄密的一半书信是混进军机处内的傅昶的走狗彪子的团队效仿先皇后字迹所为,彪子在往先皇后孕肚踢下二脚后,已经被皇帝杀了,安插为暗卫无影,反间安排在慈宁宫作洒扫小太监窃取着机密了。

    无影就是那个...老莫叫他去娄淑静的慈宁宫当洒扫小太监时敬业一点先净身,但他因为想传宗接代不肯净身,他说等太监们在澡堂子都洗完澡他再去洗,会小心不会露馅的那位小伙子。

    刘迎福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有姊妹兄弟,亲戚妯娌的,他也明白皇帝心伤,八月十五团圆那日,皇帝亲手轰走了爱妻,肯定是心伤至极。

    皇帝大局为重,没有意气用事发办这些臣子,也没砍了孟仁的闺女孟婉而是让其自生自灭,实打实收获了礼部的忠心。这个大局观和度量是值得钦佩的,刘也哽住嗓子了,“臣知道君上没法从中秋那日亲自停妻将皇后驱逐出国门的心伤中走出来。臣这回也不放什么大话了,臣会尽最大努力去寻找娘娘的。”

    “那你找吧。朝廷欠她一句好抱歉和一记响头。”

    吴信也言道:“现下里想起,咱们这些人起初都知道娘娘是文广的义女,是文广安插在御上身边的陪侍,当时打天下的时候,都还觉得她若能为我们所用,未尝不是好事。只是如今咱们大了,羽翼丰满了,倒不如年轻时候想法纯粹,却越发将党派、人性看的复杂了,可原来娘娘她还是如小时候一样和咱们一心呢。君上,臣...认可皇后娘娘了。臣等,不再阻止苏氏为后了。吴某,从此效忠帝后。”

    “嗯。你们不阻止了。可是晚了。她已经...”和旁人离开了。

    百官都说:“臣等也都认可皇后娘娘了。苏氏才是德位相配的国母人选。此次若非苏氏,漓山脚下万万百姓,十数万傅家军,还有咱们满朝文武的性命,都将随着文广埋在漓山的巨石之下。此女救国救民救苍生社稷,功不可没。

    且有志向抱负,在为国培养栋梁方面颇有追求,虽是文广之女,却亲手灭去文广之爪牙李善保等余孽,并在此前争取大盈兵援驱逐文广,后又揭发火药石之事,实在与傅家朝廷一心。臣等信服了。或许说下面的话显得马后炮虚伪,但娘娘她对文广的养育之恩没齿不忘,实在是个心念恩情之人。”

    “嗯。朕知道。一直知道。是你们刚刚才意识到。”傅景桁始终恹恹的。他从来都知道苏文瑾的优点。除了政敌立场不能两立,两人没有其他矛盾,好艰难,现下里百官认可了,可两人已经分开了。

    百官又说,“而今,君上正值和南藩王及恭亲王、淮亲王、娄太后之势抗衡,正需要政治裨益,而苏氏乃薛相之嫡女,论出身,论学识,论修养,论为人,论容人的心胸,都是做主六宫的不二人选,又可稳固薛相,此乃对江山最大的裨益了。”

    “别上赶着拍了。都下去吧。朕一个人待一会儿。”傅景桁闻言已经没有太大感觉了,因为他自身不定的朝廷处境,他后宫的莺莺燕燕,他满身的仇恨,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能给文瑾一个安稳的生活,她说过,她喜欢桃花树下一家三口,可至今他却使她流离失所。

    一名女人两度怀孕都是独子面对,他真的不是合格的丈夫。

    他在她陷于泥沼时停了她的妻位,在那个当下是保她却也是伤害了她,现下里她沉冤得雪,所有条件都成熟了,他可以将她风光迎娶了,但味道就变了,变成了联姻,变成了政治裨益,他开不了口,那显得他卑鄙极了。

    她需要的是在她落难时他拉她一把,给她名分,而不是她的风头正好时,他将她娶回给自己增砖加瓦。为什么,他总是错过和文瑾在一起的最佳时机,是因为自己将皇权看得太重了。

    他并做不到像对待旁的女人那样,用一顶轿子将她抬进宫来,使自己的羽翼更丰满,因为他对苏文瑾是真感情,不参杂这些政治因素的,男人对女人占有。

    他想,是死是生,他自己守在王宫和江山就可以了。

    文瑾应该有自由和梦想。管理国子监,赚赚银钱,和蒋或者某个书生文人,某个负责任的好男人,生些孩子,平安顺遂过一生,他在背后守护她就是了,他只会给她招致厄运吧,还有他的被人背地里诟病的血统...

    挺难受的。

    满朝文武都同意他娶苏文瑾了,他却却步了,看着她一次次伤心绝望,他也难过,而他已经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失去了,不再得到就不会再失去。

    “老莫,帮朕磨墨吧,铺下空圣旨。”傅景桁沉声说着。

    “是。爷。”老莫连忙磨墨铺纸。

    傅景桁提起天笔,写下了二道圣旨,第一道书写了对文瑾所立功勋的奖励及对她清白的恢复。

    第二道圣旨是一封休妻书,还她自由。不知有生之年还能否相见,但他应该准备好,将这两样给她,自由和梦想。

    老莫望见休妻书,立时惊慌道:“君上如何写下休妻书了呢,如今光景好了,怎么反而休去了呢。过去不好的时候如何都不放手呢。如今是怎么了呢。咱家看不明白了,如今才更应该好好的才是。”

    傅景桁抿了抿唇,“她心有所属。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和瑾用二十年走到今天反目的地步,不想用接下来二十年继续蹉跎了,朕不能明知她不快乐还继续将她困在身边。她烧了冬园里她最爱的书籍,也要同蒋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