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褚珀恨不得把他绑起来,“你怎么还不死心,别回去啊!” 宴月亭赤着脚,沉默地走着。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人抓狂,褚珀甚至想不顾宴月亭识海的损伤,撕了这个幻境。 她又听了一遍国歌,佛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变出几只蝴蝶围着他转悠,宴月亭麻木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 两夫妻被他的阴魂不散,彻底吓得崩溃,整个村子都因为他而惶惶不安。 他们没有门路向修士求助,衙门也不管这些事。 宴月亭丧家之犬一般在村外徘徊的时候,村里的人正聚在一起筹谋着用一把火烧了他。 这是民间最常用来对付妖邪的办法,在他们村的老黄历上,也曾烧过一个举止怪异的妖女。 宴月亭其实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当妇人拿着一块饼,笑得比哭还难看,颤抖着说,“阿宴,跟娘回家吧。” 他眼睛一亮,乖乖跟着妇人回了那个家里。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吃了一顿妇人做的晚饭。 这一餐比之前的都要丰盛,还有一个肉菜,两夫妻战战兢兢,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乖巧听话。 半夜里火光冲天,宴月亭被烧醒,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房门被锁死,火舌几乎将他包围了。 褚珀用神识裹着他,宴月亭感觉到她了,低声说了句,“我不疼。” 有黑影从虚空中被硬生生扯出来,那影子乍然看到他,破口大骂,“臭小鬼,你把老子当狗……” 宴月亭面无表情地抬起幽蓝的眼眸。 影子一抖,叫骂声戛然而止。它身上的魔印亮起,随后便身不由己地朝着宴月亭扑来,黑影像一件斗篷,将褚珀和他整个裹住,火焰被隔绝在外。 影子被火焰烧得吱哇乱叫。 褚珀满耳朵都是脏话,“他娘的,臭小鬼!啊啊、哎哟,我、我要杀了你,哎、嗷、操!” 火势迎风而长,眼看控制不住,外面的人才开始慌了神。 褚珀缩在黑影内,抱着宴月亭,听到外面喧闹的叫嚷,那些叫声很快变成了惨叫,持续了很久很久,最终安静了。 “滚。”怀里的小孩低声道。 黑影骤然散开,像一张被用过就扔的抹布,暴跳如雷地消失。 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魔,姑且就叫它“抹布兄”吧,褚珀对它产生了一丝丝同情。 宴月亭从焦黑的屋子里走出去,看到了烧得面目全非的人,一夜过去,整个村子被付之一炬。 这里到底只是幻境,褚珀可以变出蝴蝶哄他,可以为他揉鳞片,可以抱一抱他。在他被过往的心结拽入深渊之前,给他一根稻草吊住他。 在尘封的现实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些残酷的现实。 宴月亭蹲在两个焦躯前,低声喊,“爹,娘,对不起。” 又可怜,又残忍。褚珀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