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宴月亭在岸边站了一下午。 褚珀看他怪可怜的,本想影响幻境变几只蝴蝶逗一逗他,转念想到之前的旁白音,她手中灵力一转。 只听一阵此起彼伏的“呱呱”叫,一大群丑得各有千秋的癞蛤丨蟆从草丛里钻出来,浩浩荡荡地朝宴月亭跳来。 小孩乌溜溜的眼眸里露出一丝疑惑,愣愣地满地的癞蛤丨蟆相望,领头那只癞蛤丨蟆“呱”一声,兴奋地朝他扑去。 宴月亭这才后知后觉地跳起来,左躲右闪。 可癞蛤丨蟆实在太多了,他一屁股跌到地上,就像被癞蛤丨蟆淹没的天鹅,茫然又无助。 褚珀暗地里狂笑,笑一笑的,看他如此可怜的样子,又笑不出来了。她挥手抹消掉这些癞蛤丨蟆,用灵力将他托起来。 宴月亭似乎感觉到什么,慌乱地四处张望,似乎吓得更厉害了。 褚珀只好点出一只蝴蝶,在他身周飞一圈,宴月亭忽然安静下来,目光追随着蝴蝶,半晌后,他抬起细弱的手腕,蝴蝶扑扇着翅膀,落在他指尖上。 一人一蝴蝶就这么静静立在太阳下,褚珀试着用灵力烘干他身上衣服,可半点成效都没有。 不同于之前令他恐惧的幻境,这个幻境是宴月亭记忆构成,她可以影响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却无法更改他记忆深刻的部分。 宴月亭是真的很喜欢给他自己找罪受。 待到太阳落山,村口传来喊他的声音。 宴月亭几乎已经冻僵了,揉揉湿冷的衣服,终于挪动脚步朝着喊声跑去,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妇人面前,用已经哑到说不出话来的嗓子,轻声道:“娘,对不起。” 妇人摸到他湿漉漉的衣服,又慌忙去摸他的额头,“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这么湿?”说着抱起他大步往家里走,抱到炕上,将他脱个精光塞进被窝里。 “阿宴,下次衣服湿了你要回家换,不然会生病的。”妇人耐心教导他,“可不能只顾着玩,知道吗?” 宴月亭惶恐了一下午的心,终于惶惶地落回去,听话地点头。 当家男人从外面回来,宴月亭小小的身子又立刻紧绷起来,农夫听说之后,在他脑袋上拍一下,“没事,男娃贪玩。” 吃饭的时候,男人说道:“过几日镇上的写字先生就会到咱们村来,到时候就能请他给阿宴取个名了。” 他说着,从兜里翻出一包东西递给妇人,“这是我专程买的一个砚台,你找块好一点的布包一下,到时候送礼。” 妇人接过来收好,看着宴月亭笑,“我们阿宴长得多好,要取个好听的名字才行。” “读书人取的名肯定好听,还有很深的含义哩。” 晚上吃过饭后,宴月亭就开始发起烧。 他浑身烧得通红,村里没有大夫,他们这村离镇子又远,大晚上也不会让进城,妇人只能从灶神爷的炉子里挖一点香灰,兑上水拜了拜,给宴月亭喝下,然后将他裹进被子发汗。 农家小院,油灯都是省着用,到了夜里,四处黑洞洞,大人忙活一天,支撑不住,最后都沉沉睡去。 呼噜声中,是宴月亭又闷又弱的喘息。褚珀从长命缕里飘出来,勾动灵力将他从厚厚的被子里掏出来了一点。 在他烧得通红的小脸上,浮出了一直隐藏的魔纹,宴月亭脸颊上生了鳞片一样的弧度,泛着微光,分散在他的鼻尖,脸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