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主教官和刺头-《他和星辰吻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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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谨作为这次军训的主教官,统筹安排整个军训过程。但平日里他还有别的任务,并不常常和外交部的学员们在一块,具体的科目都由徐峰、高有光、周元三个班长来执行。
为期三天的拉练,周怀谨正好也得了空,抽个时间来跟他们一起完成这个科目。
细细算来,这是周怀谨自军训开始以来,第一个全程和学员们一起完成的科目。
唯一一个不兴奋的人大概是顾惜朝了。前几天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每次见到周怀谨就有点怯怯的。
周怀谨长得帅气,在人群里很是出挑,一身作训迷彩服,更显得他身姿笔挺,一身正气。
学员们刚到部队来时,许多姑娘就被这位主教官吸引了眼球。只可惜这位主教官向来事多,很少出现,但每次出现都会引发骚动。
突然得知周怀谨会和他们一起完成最后一个科目,姑娘们别提有多兴奋了。男学员们却有些郁闷,这位主教官是挺帅,可是帅又不能当饭吃呀。周怀谨每次出现都板着一张脸,没少让他们这些学员吃苦头。外交部招人也是要挑长相的,部里的这群小伙子都认为自己长得是不错的,可到了周怀谨面前全都失了颜色,心里都愤愤不平起来,能喜欢周怀谨才怪呢。
虽说已经刻意降低了拉练的难度,但对于部里的一众学员来说还是艰难。
拉练一开始,便是将近十公里的路程要走。三个班长手上有事先勘测好的地图,他们要到达地图指定的位置。
周怀谨也跟着他们一块走,按道理说,周怀谨这样的主教官完全可以到既定的地点等他们的。
初到山里,众人看什么都新鲜。平时他们这一群人被关在营区的训练场上,训练久了,难免觉得枯燥又无聊。这会儿刚进了山,虽然知道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可还是充满了新奇。
山清水秀,鸟鸣啾啾,学员们都雀跃不已。
今日出了太阳,山间的一丝丝秋风也还算凉爽。一开始的速度并不快,就是正常的负重走路,众人恍惚地觉得自己是来踏秋的。
不过轻松了没一会儿,队伍的速度开始快了起来。
山路崎岖,转一个弯又一个弯,又要爬坡又要下坡的,身上还背了生活用品。在没有踏出校园之前,他们平日里干得最多的,也只是背个书包去图书馆学习,或者拿本书去外面晨读。
这样的负重对于他们来说难度不小,在爬上又一个山坡时,已经有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跟不上了。
周怀谨让三个班长带着其他人继续往前走,自己则走向那些掉队的人。
那几个人已经完全没了精气神,有的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周怀谨走到他们跟前,俯视着他们。和他们想象的不同,周怀谨的语气里带着些关心:“怎么不走了?”
他们的身体素质实在是不好,觉得今天的训练比之平时更加可怕,一时之间抱着撂担子的心态,也不管周怀谨平时是多么严厉的人了,直言不讳地说:“周教官,实在是太累了,走不动了。”
他们以为会迎来周怀谨一阵毫不留情的训戒,可没想到周怀谨看了看腕上的表,又摊开手中的地图看了看,劝道:“还有四公里就到可以驻扎的地方了,走在前面的人也累,你们和他们现在是战友,明天走到外交场合上,是共事的同事。你们的每一个抉择和你们的集体息息相关,你们确定要成为那个临阵逃脱的人吗?”
周怀谨一句重话都没有说。他明白军训到了最后这一关,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众人都是疲惫的,对于他们的考验也达到了顶峰。
以往训练新兵时,周怀谨虽然对他们严厉,却也是极爱惜的。要是落下的这些学员,真的在身体上有任何限制,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再继续下去。
可按照周怀谨的经验来判断,他们现在只是因为平时训练少了感觉到身体上的劳累,不存在任何不能继续的身体缺陷。
如果就这样轻言放弃,无论对于周怀谨这样严苛的部队主教官来说,还是对于他们以后回忆起这段军训的经历来说,都不失为一种遗憾。
学员们听到周怀谨的话,心里都有些动摇。
他们中有人可以选择一份更高薪的工作,可是心中抱有的家国情怀,让他们进入这样的部门,而今天却因为一点小困难就要放弃,确实和他们心中的情怀不符。
周怀谨让他们思考了一会儿,紧接着说:“休息五分钟,喝点水,我陪你们一起走。”
前一秒还蔫了吧唧的几人,瞬间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又复活了,齐声道:“好!”
几公里的路程不算长,但这是山路,并不好走。况且他们还有负重,之前又已经走了五六公里。接下来的路,感觉到吃力的人越来越多。
在y国的时候,顾惜朝因为工作上的事,经常一天忙得脚不沾地,连歇都不带歇的。但背着东西不能休息地走上十公里的山路,对她来说,也是有些艰难的。
顾惜朝一直咬牙前进,头顶的太阳越来越高了,阳光晃眼,她觉得眼睛火辣辣的,脸上的皮肤也火辣辣的,脑袋有些眩晕,耳朵也嗡嗡作响,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顾惜朝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了,她晃了两下,向后倒去。
苏眠和贺小玲一直在她旁边,可是两个人也被晒得晕晕乎乎的,因此顾惜朝朝后面倒下去时,她们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如疾风般奔过来,众人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那人便已经将顾惜朝抱在了怀中。
周怀谨半蹲着,顾惜朝被他稳稳地用臂弯环住。
她娇小得如同一只猫,他不敢使劲,也不敢松开她。
她太坚强了,坚强得让他心疼。
刚才那帮人嚷着走不动了,此刻跟着他追上了大部队,一直跟着大部队的顾惜朝却倒了下来。
周怀谨的手下了劲儿,摁着她的人中,声音焦急:“顾惜朝!”
怀里的人没有反应,他又一边狠狠地掐了两下,一边大声喊:“徐峰,葡萄糖。”
“是。”徐峰看到这边的动静,从不远处奔了过来,立马掏出随身携带的包,拿出葡萄糖。
周怀谨快速地接过,立马掰开顾惜朝的嘴巴,倒进她嘴里。
顾惜朝惨白的唇终于恢复了些血色,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周怀谨声音柔和地唤她的名字:“顾惜朝,七月。”
顾惜朝一直能听到周怀谨的声音,也能感觉到他抱住她的那双有力臂膀。她想出声,可她实在是太累了,她连答应他一声都觉得十分艰难。
部队里训练新兵时常遇到这样的情况,运动量太大,天气又炎热,低血糖加中暑。处理起这样的事情来,周怀谨和几个班长们是轻车熟路,补一些葡萄糖、生理盐水,再让人休息一会儿,实在不行,就送医务室,一般都不会有问题。
可顾惜朝这样子,面上镇定如常的周怀谨其实心里七上八下的。
顾惜朝动了动嘴角,终于轻轻地哼了一声,神志总算是回来了,但是整个人非常虚弱。
她看着周怀谨的目光带着些迷茫,还有些乏力。
周怀谨问她:“还可以坚持吗?”
他虽是一个对待工作一丝不苟的人,现在却有了私心,希望她说一声不,他就立马送她回去。
顾惜朝晕晕乎乎的,她转了转头,看着围在她周围的人。
大家的目光里都充满了隐隐的担忧,当然还有曾月,她的目光里似乎有一些不屑。
顾惜朝想了想,咬了咬嘴角,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可以的。”
周怀谨习惯性地皱着眉心,似乎在责怪她胡闹:“别逞强!”
顾惜朝没有力气和他胡闹,也没有精神故意刺他,只说:“我和我的战友们是一体的,我们要一起完成我们的任务,我不能因为一点小问题而放弃。”
周怀谨哑口无言。
他猛地一个起身,顾惜朝也被他拉得站了起来,又是一阵眩晕,电光石火之间,她已经被他背在背上。
顾惜朝吓得颤了一下。
周围的人纷纷惊呼。顾惜朝还来不及思考那些声音的意味,已经被周怀谨背着向前走去。
跟在后面的苏眠忽地兴奋起来,带着些八卦劲儿地戳贺小玲:“看,真配啊。”
贺小玲笑而不语。
其他学员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甚至已经脑补出一出主教官周怀谨和刺头顾惜朝不得不说的军营爱情故事。
顾惜朝趴在周怀谨的背上,忽然觉得上次的事情也许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她将脑袋轻轻地搁在周怀谨的肩上,他的肩膀宽阔而有力,怎么靠怎么踏实。
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一阵风:“你不要把我放下来吗?”
周怀谨冷哼一声:“放下来干什么?放下来让你给我搞事情吗?”
晕倒这种事顾惜朝也没有想过会发生,客观上确实给大家增加了麻烦,更麻烦了周怀谨。
“你这样背着我不好吧?别人会误会我们的关系的。”
这样的拉练对于周怀谨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他的体力比众人好多了,即使是背着顾惜朝,也脚步飞快,瞬间走到一众学员的前面。
他们两个声音小,没有人能听清他俩到底在嘀嘀咕咕什么。
周怀谨语带嘲讽地嗤笑了一声:“想多了。”
顾惜朝不明所以,脑袋在他的肩头蹭了蹭。
周怀谨一顿,从唇间挤出两个字:“战友。”
顾惜朝不说话了,她静静地趴在周怀谨的肩头,随他去吧,战友就战友吧。
她忽然庆幸自己刚才晕倒了,才有了和周怀谨这短暂而亲密的相处。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趴在他的肩头,就这样慢慢地任时光流淌。
两个多小时后,一众学员终于陆陆续续地到达了驻扎地点,这样的速度如果是放在新兵中,一个都没有达到周怀谨的要求。
好在他们全都坚持下来,没有一个落下。
政委余建国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周怀谨在拉练中对他们的要求低一点,周怀谨也是答应了的,现在也算是完成了交代。
三个班长指挥着学员们将负重的东西摆到特定的位置,众人将背囊整齐地摆放好,又在班长的指挥下用军用铲在地上挖坑、生火、做饭。
学员们又恢复了活力,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这样做过饭,一个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非常积极。
顾惜朝也好奇,先前她就看到部里的几个男同事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此刻把那东西上面的布一掀开,竟是一口巨大的锅。
她本来是坐在旁边看的,此刻按捺不住好奇心,动了动脚想要站起来去搭把手。
顾惜朝刚想起身,就被按住了肩膀。周怀谨带着些嫌弃的语调说道:“还有力气瞎动?”
“我就是想看看。”顾惜朝声音低低地道。
“在这儿看不行?”周怀谨板着脸道。
顾惜朝看了看他那严肃的神色,只好作罢。
她远远地看着。
青烟袅袅,众人将锅架上去,那么大的锅自然也用不了锅铲,把各种食材倒进去,用干净的军用铲在里面翻搅着。
顾惜朝突然发出一声轻笑,伸出食指点了点周怀谨的胸膛:“首长,你们的装备不行呀。”
周怀谨不明白,只是懒洋洋地抬眼看着她。
顾惜朝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又努了努嘴,让他看看军用铲正在做什么用。
周怀谨出乎意料地轻笑了一声:“就你事儿多。这叫一铲多用。”
他说完,认真地端详着顾惜朝的脸:“你这是缓过劲儿了,敢在我面前挑刺儿了?”
她水眸清亮,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里面不知道装了多少坏主意,和刚才虚弱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顾惜朝机灵地眨眨眼:“还行吧。”
她忽地侧过身,向周怀谨那边靠了靠。
其实两个人并没有坐得太近,中间大概还有半米的距离。可她这样一靠过来,两人的距离忽然拉近,几乎是脸对着脸。
她低声道:“有句话叫祸害遗千年,首长没有听过吗?”
顾惜朝靠得太近了,他都可以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这姑娘又在花样作死了。
周怀谨面无表情地一个急闪身站了起来,不想和顾惜朝继续这个话题,朗声道:“走了,吃饭了。”
众人之前消耗了太多体力,虽然大锅饭的味道不怎么样,但还是吃得无比香。
饭后,周怀谨让众人休息了二十分钟,又开始了下午的拉练。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休息过,还是已行进了一上午,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众人下午的训练要顺利许多。即使有走得慢的,掉了队,但也就休息一会儿,又追上大部队了。
走了一个下午,学员们反倒越走越精神起来,好像拉练也不是那么难了。可就在他们这么认为的时候,三个班长忽然跟他们说这一段要奔袭。
之前训练跑三公里就让这些学员觉得够累的了,如今竟然要背着背囊跑上六七公里,学员们叫苦连天。
他们嘴上虽然嘟囔抱怨着,脚下的步子却是不能停的,一群人喘着粗气向前奔去。
贺小玲担忧地看了看顾惜朝:“惜朝,你可以吗?”
顾惜朝在上午的拉练中晕倒了,下午还继续坚持着走了这么长一段路,实在让人放不下心来。
顾惜朝点头,咬了咬牙,跟着众人的步伐一起往前跑。
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树林,这样的荒郊野外,根本就没有人来打理这片树林。
他们要穿过这片树林。
好几个学员在穿过这片密林的时候被树枝挂住了,身上的背囊被树枝钩住,靠得近的学员帮被缠住的学员砍树枝。
曾月也被树枝挂住了,她用力地挣扎两下,没有挣开,那动作还有些滑稽。
顾惜朝、贺小玲、苏眠她们三个人就走在曾月的后面。
看到曾月这样子,顾惜朝想都没想,就上前帮她。
学员们每个人都带了军刀,顾惜朝拿起身上的刀就要去帮曾月砍那些树枝。顾惜朝的手才扬起来,曾月就大声呵斥她:“你不要动我!”
曾月对顾惜朝的敌意已久,顾惜朝早都见怪不怪了。
他们单位里全是些聪明人,喜欢谁不喜欢谁一般都不会表现得太明显,像曾月这样的倒是头一个。
顾惜朝语气平淡:“你挡我道了。”
说着她手起刀落,迅速地砍断一根缠绕在曾月背囊上的树枝。
她们的对话被周围的人听到了,也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嗤笑。
曾月一下子便涨红了脸,更使劲地挣扎几下,无奈她那背囊被树枝缠得死紧,就是逃脱不了。
顾惜朝也轻笑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更加麻利起来,苏眠和贺小玲也上前帮忙。
不消片刻,那些缠绕在曾月包袱上的树枝尽数被砍落,曾月终于可以动了。她回过身来狠狠地剜了顾惜朝一眼,咬牙切齿地说:“多管闲事。”然后闷着头,一个人往前冲了。
又前行了一个多小时,天完全黑了下来。
周怀谨让各个班长通知学员,到达晚上驻扎的地点。
晚上和中午不同,中午只是稍作休息,而今天晚上他们要在这一片较为广阔的小缓坡,扎起帐篷,度过整个夜晚。
扎帐篷这种事,可是难倒了一众女学员,还好周怀谨并没有说他们不可以互相帮助,于是大家男女搭配,几个几个一组很快就将帐篷扎好了。
然后是生火做饭,这次没有人拦着顾惜朝加入做饭的队伍了。
在野外做饭看上去是挺简单的,也挺粗糙的,感觉只要把所有东西切好了,放到锅里搅搅就可以吃了。
可是顾惜朝真正体验了才知道,那和锅的大小成正比的军用铲光是抬起来,她都觉得费劲。
奋力地瞎搅和了一会儿,顾惜朝光洁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手也酸得抬不起来了。
周怀谨本来和三个班长坐在一块儿,徐峰他们正抓着周怀谨问要怎样才能进特种大队的事。忽然见周怀谨的目光冷冷地看向生火做饭的那边,他们顺着周怀谨的目光望过去,不就是刺头顾惜朝吗?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在整个军训过程中,跟他们参谋长最不对盘的就是顾惜朝,可今天早上在顾惜朝晕倒的时候,他们几个挨得近的人竟然看见他们参谋长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只是这三个小班长都是愣头青,一点都没有多想。
徐峰此时看见周怀谨这样看顾惜朝,只当周怀谨是看不惯顾惜朝做饭的模样,连忙一个起身冲到顾惜朝身边,从顾惜朝手里就把锅铲抢了过去:“你歇歇,我来。”
小班长私下里和顾惜朝相处得还挺不错,顾惜朝也就没跟他客气,顺手就把铲子递给了他:“给你。”
看到顾惜朝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徐峰,自己则走到一旁在草地上坐下来,周怀谨眼里冷冷的意味终于缓和了一些。
他心里想徐峰这小子还算机灵,能不能进特种大队另说,但至少搞后勤这块是一顶一的好手,这也算是发现徐峰的一个优点了。
正在卖力做饭的徐峰一定想不到他歪打正着,入了周怀谨的法眼。
周元和高有光两人还在缠着周怀谨刨根究底地问关于特种大队的事,周怀谨给了这两人一人各一下子:“不好好练基本功,做梦。”
两人哭丧着脸,想着这下子完了,军校是考不上了,进特种大队功成名就也是没希望了。再等一年义务兵服役期限结束了,只能收拾东西回家了。
周怀谨让哭丧着脸的高有光去将顾惜朝和曾月叫过来,等两人过来了,周怀谨带着她们往另外一边走了走,离扎营的众人远了些。
他还没开口,面上却已写满了肃然。
“今天下午在树林里发生了什么?谁说?”
顾惜朝没什么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曾月涨红了脸,更是提都不想提。
周怀谨火眼金睛,这一路上能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学员们的这些恩恩怨怨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更何况是跟顾惜朝有关的。
最后还是曾月憋不住了,更咽着将事情说了一遍。
周怀谨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复又抬起修长的食指,指了指顾惜朝:“哦!她帮了你,你呢?”
说话间,他又将头转向曾月。
曾月理亏,却委屈得跟她才是那个受到伤害的人一样,两眼泪汪汪的,就是不说话。
周怀谨声音低沉,却带了几分薄怒:“给顾惜朝道歉。”
曾月气得耳朵都红了,她看着周怀谨一个“不”字就要脱口出。
没等她说出来,周怀谨喝了一声:“道歉,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迫于周怀谨的压力,曾月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去,带着些别扭的语气对顾惜朝道:“对不起。”
顾惜朝赶紧摆了摆手,不是她和曾月客气,是她根本就不想和曾月有过多的牵扯。
“不用。”
这件事这才算了结了,周怀谨还不忘用带着些敲打的语气说:“你们在这里一天,就一天是我手下的兵。我对我手下的兵是什么要求,相信你们也都清楚,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话虽然是对着两人说的,但是周怀谨的话语间分明是意有所指。曾月不敢反驳,但心里已经很不是滋味。
夜里的山风带着丝丝凉意,大家在山里生起一丛篝火。班长们带着学员们唱军歌,唱了一首又一首。
气氛变得轻松起来,有些学员甚至主动展示才艺。
不知是谁嚷嚷了一句,说:“周教官也来一首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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