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剃头故事-《今夜离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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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玉说:“我念佛经念到大彻大悟,决心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第一件就要讲烟瘾戒断,可不可以?”

    陆显无奈,“骂你时不生气,多问两句要发火,你今天来m?”招招手同春山说,“你看女人好难伺候,你以后不如跟个男人…………”

    “打住。”温玉拉住春山,要拖他出门,免得他被荤腥不忌满口污言秽语的大d哥污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

    他装无辜,“你不愿意同我讲话,我只好跟春山讲咯,这也不许?有没有人权啊,阿嫂。”

    温玉斩钉截铁,宣告,“没人权没自由可讲,你不收声,再给你加五十万伏直流电。”

    他双手护胸,演技浮夸,“我好惊,千万不要啊温小姐。”

    完完全全好了伤疤忘掉痛,走一步忘一步,没前途。

    难得午后休息,她原本伏在书桌上休觉,睡梦中被他叫走,游魂似的飘到房间角落,那张落满陆显气息的单人床上,贴着他,安安静静入睡。

    她这些天劳心劳力,吃人参都补不回来,睡得太沉,隐隐听得见细小鼾声,或零零碎碎讲梦话胡话,听得陆显笑意横生,又不敢惊醒她,只得憋住,差一点憋出内伤,口吐鲜血。

    醒来时挂钟展示六点整,地下室一盏孤灯依旧亮,陆显坐她身边,捧住被她翻旧的小书,认认真真揣摩字句,乍看之下倒真有几分书卷气。那是顾城的,简单文字写无尽愁思,卷边的那一页正写着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温玉问:“你读这个,不会头痛?”

    合上书,陆显宽大的手掌抚摸书皮,目光从封面那只抽象化的眼睛上转移到温玉唇边,笑笑说:“太无聊,没其他节目,只好看书消遣。怎么?又不许?”

    温玉笑,d哥读书的历史画面多么珍贵,应当拍照留存,供后人瞻仰。

    而陆显呢,鬼使神差,他被本心驱使,迫切地想要知道,多少个搀杂着痛苦与挣扎的不眠之夜,她冷冷清清孤身一人坐在灯下,反反复复诵读的是一本怎样的书。

    她在想什么,她欲求什么,突然间,事无巨细,每一件他都想要了解。

    婆婆妈妈畏畏缩缩性格,哪配得上大d哥。

    相较于最开始的新奇、刺激、试探、游戏,眼下纷纷扰扰思绪更令人沉重焦灼,心如乱麻。

    可它就这样发生,超出预想,不知好坏,更无法逆转。

    他对她说:“温玉,温玉——我得重病,比吸白粉更严重,分分钟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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