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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美玲摸索拿起立在床头的古董拐杖，想下地去客厅看看。她不想在屋呼唤周宇，感觉像在叫护工似的。付美玲拄着拐杖走了两步，又把拐杖横放在了床头柜上。知道了拐杖的价值，她不舍得用了。怕把拐杖杖身的花纹刮花，或把手柄上的玳瑁碰裂。

    付美玲扶着墙边走到门口，拉开门，见客厅里一片幽暗。钟点工走的时候告诉她周宇在睡觉，她觉得周宇今天高兴喝多了酒，睡一会觉就能醒酒。可现在都三四个小时了，周宇还在睡觉？

    付美玲走到屋门紧闭的次卧门口，伸手想敲门，又觉得在自己家里为什么要敲门，直接拉把手推门进去。床上的被子乱糟糟地堆在一起，却不见周宇的人。

    付美玲又去卫生间看了看，也不见周宇的人影。都晚上六点多了，周宇会去哪儿了？她立刻给周宇打电话。周宇这次接电话的度很快，告诉付美玲他要市区办事要晚点回来。

    “你喝酒了能开车吗？”

    “我没开车，我叫了出租车。你不要担心我，对了，冰箱里有中午的剩菜，你自己热一下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那你在忙什么呢？”

    付美玲望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碎钻戒指，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腔调。

    “在和同事们一起聚餐。等我回去给你按摩……你今天看着精神多了，像是年轻了十几岁，让我又想到了咱们一起读书的时候。好了，不说了啊，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

    听周宇说话付美玲的神情忽阴忽晴的，放下电话，一点吃饭的心情也没有。她担心周宇从广州打车过来得多少钱，如果和同事聚餐再喝多了酒，大半夜回来的路上会不会不安全。

    付美玲扶着墙一点一点挪回床上，躺下继续望着窗外的夜色，直到看到一弯月牙跳到窗边，再慢慢消失在窗棂顶上。

    付美玲的眼皮沉得再也睁不开了，强打精神拿起手机给周宇打电话。电话一直响铃，周宇却没接，连着打了几遍，付美玲放弃了。她估计周宇和同事聚餐环境太吵没听见她的电话，或者他喝醉了，正在回来的路上……

    付美玲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习惯了规律的早餐，这时肚子饿得难受。她扶墙起来，又去次卧看了一眼，周宇还没回来。再打他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从冰箱顶层取出装在保鲜盒里的剩菜，对付美玲来说是极大挑战。抬起手就觉得腰快要断了，好不容易拿起一盒剩菜，没想到手上一滑，玻璃保鲜盒掉到了地上，“砰”的一声，玻璃碎裂一地，油亮亮的剩菜汤汁全溅到了付美玲的裤管上。她反件反射地向后跳去，缎面拖脚在油汁上滑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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